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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个大学生村官已成正厅级 讲述23年从政人生
2010-05-07 09:38  南方都市报 点击: 载入中...

 

    在石门村时,吴奇修(中)与村民一起匡算征地办厂的效益。 资料图片

南都记者 王有毅 实习生 贺伟慧 2002年11月,中共十六大之后,吴奇修接受南方都市报记者采访。8年之后的今天,当年的湖南省石门村村支书,已于今年初当选湘潭市市长。这位被称为“世纪末的理想主义者”,那个当年告诉南都记者“把眼泪留给要走的那一天”的人,今天还是个理想主义者吗?

今年5月初,湖南8市到珠三角地区承接产业转移“粤洽周”期间,5月5日晚,吴奇修在东莞接受了包括南方都市报在内的三家媒体联合采访,他有问必答,和记者畅谈了近一个半小时。

这位“北大历史上第一个大学生村官”市长,没有丝毫的“官”架子。他向记者“晒”自己的工资以及一家人收入,他畅谈理想畅谈志向。面对敏感的房贷新政,他说“看到北京深圳的房价降下来,我发自内心地拥护,我也会成为这个政策的坚定执行者。”

面对围绕在身上的光环,吴奇修自我剖析,说人一旦成为典型,一个地方发展一旦成为模式,也就到了“穷途末路”,这个时候就要像鹰一样,必须要脱胎换骨,要大胆扬弃自我,否定自我。

曾是高考文科状元的他,在采访中时常用到诗意的语言,借以言志。身为官员,他不忌讳谈论官场是非,他讲述自己的幸运,也坦言曾受过“打压”。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学者,他的率真流露和朴实让你和他少了距离感。

他的理想情怀

“今天的理想主义者,要能忍受孤独、寂寞、非议”

十几年的基层磨练,显然并没有磨去他的棱角。他把自己当成一名知识分子,他不赞同有媒体评价他为“世纪末的理想主义者”,他觉得自己前面有很多理想,后面就还有更多理想。他说坚守自己的理想,遇到委屈挫折打压非议的时候,能够一步一步胸有成竹。

吴奇修(以下简称“吴”):当年你们南方都市报姜英爽采访过我。姜英爽写的那个报道叫《把眼泪留给要走的那一天》。我当时是16大主席团成员,选候补委员落选了。她采访我,后来发了一个好长的报道,当时我不(想)接受采访。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为什么?

吴:我想低调嘛。(我)做典型,在光环之下十多年了。

南都:你做官,加上你的光环,尤其是坐在你这样的位子上,不管怎么低调,也低调不了。

吴:我是中国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到村里当村官的,被称为北大毕业后当村官的第一人,又是优秀基层干部的典型,1999年,被评为“中国十大杰出青年”。典型是时代的需要,也没什么。

后来我自己觉得,一定要淡化这种光环。因为对一个人来说,光环是过去的事情,不能迷失,要脚踏实地。越是别人给的光环亮,越要保持清醒的状态,才能一步一步走得踏实。

南都:之前你提到一句话,1995年左右,像你这样零散地下乡做村支书的大学生已经有很多,但很多像沙子一样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你这样一路走过来还是非常顺利的,更多的村支书大家看不到。你的仕途走得这么顺,你觉得为什么?

吴:实际上都不容易,实际上我们也不顺利,看从哪个方面讲顺利……以前不像现在,包括文化等等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包容。那个时候,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大家还没有顺应时代,所以像我们走的道路,注定充满坎坷、充满非议。

所以就看你怎么去面对。一个好的心态,一种务实的作风,还有一种坚定的意志,才能够支持你,走得稳,走得好,走得出去。

我这个人呢,我从来不做人生设计。我觉得,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能够从事一个既能学以致用,实现人生价值,又能客观造福社会的职业,这种人生我觉得是最幸福的。

南都:你有理想主义情怀。

吴:对,理想主义情怀。理想主义不是空想主义。我记得有一家媒体,标题打上“世纪末的理想主义者——— 吴奇修”,那是1999年,刚好是上世纪末。我说不,我不是世纪末的理想主义者,而是有更多的理想主义者。既然我前面有很多理想,我后面就还有更多理想(提高音调)。所以我不是世纪末的理想主义者。

什么是理想主义者?他对国家对民族对未来,有一种阳光的心态。他是充满希望的,他对这个社会还是友善的;第二他心中是有理想的,为了这个他向上,他会不断去努力,甚至付出。不管前路怎么艰难险阻,他都会坚韧前行,他不会放弃,也不会一步一回头,这就是理想主义者。

今天的理想主义者,我还有一个定义,他要能忍受孤独、寂寞、非议,尤其是面对鲜花掌声的时候,他不会忘乎所以,不会沾沾自喜,更不会飘飘然。遇到委屈挫折打压非议的时候,他坚守自己的理想,能够一步一步胸有成竹。

他的湘潭

“我想再造的湘潭,是一个全新概念的湘潭”

 

南都:你曾说过也有人给你送礼?

吴:我在长沙当团委书记的时候,我原来工作的地方的老百姓要到长沙来看个病,不到大医院就不放心,我就义务帮他们联系。有的时候没有人担保,就签个字担保下,或者钱带得不够,就帮忙垫下。农民来的时候觉得不好意思,觉得麻烦你,他们就会捉两只土鸡,拿个筐子拿点鸡蛋。这个时候还必须收下,这是他们的心意,让他们拿回去有时是给他们添负担。

乡亲只要来找我,一般我都很热情。感觉好像是亲人一样,感情很深,七年半时间,家家户户我都去了,大部分家里我都吃过饭。我也不假惺惺吃了饭给一块,一块五,我觉得那虚伪,我不给。我给谁打招呼,说到你家去吃饭,不要做什么菜。到老百姓家里去吃饭,特别你跟他一起吃饭,特别是非常滋滋有味地吃着他做的饭菜,他是很高兴的。他才不在乎那么一只鸡,两块肉,他们很高兴,第一,这个书记看得起我们,第二,这个戴眼镜的知识分子和我们是一路人。他有一种认同感,农民很淳朴很善良,一旦认同你,觉得你是自己人,他就会无私支持你,这也是我非常感动的。中国老百姓特别淳朴,不是任何人说的刁民,老百姓想不通的时候也许言辞比较激烈。

◎他最崇拜的人

“我的老师陈岱荪,是一个大贤的人”

南都:你有最崇敬人吗?

吴:最崇敬人是我的老师,我在读书的时候,北大经济系系主任,陈岱荪。他是中国经济学界的泰斗,很多人评价他做学问是高山仰止,做学问,一辈子从来不说一句假话,他写的每篇论文著作都是经典,他写的西方经济学,从古典经济学到马列主义,代表作在西方的名牌大学经济学院作为教材。

1957年到1976年不写一篇文章,没写一个字,20年时间不写一个字,对于一个做学问的人,多么痛苦。我很崇拜,他是一个大贤的人。

南都:那他对你影响最深?

吴:影响最深的,坚持真理。坚持真理很多时候要付出代价,要吃亏的。但是一定要坚持。(我)争取做一个亲民、务实、清廉的市长。

◎他和家人

女儿是校友,但不当系友

南都:你觉得你幸福吗?

吴:我幸福,我任何时候都很幸福。

南都:你对家人的照顾多吗?让他们的幸福感多吗?

吴:我家三姊妹,我老二。父母的爱不图回报,他们希望子女幸福,我到基层去的时候谣言很多,有的说我谈恋爱了,有的说我受了处分。还有说我学习不好降格了,什么话都有,讽刺我父母的也有。

我父亲任何时候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他还安慰我。他说,儿子,你就去干你想干的事。但是有几句话跟你说。一,任何时候你不要贪钱;二,任何时候不许骄傲自满。这个话我记得很清楚,是1987年7月中旬他跟我说的。

南都:女儿是不是和你一样,进了北大?经济学吗?

吴:法学,她说不跟我学一个专业;第一,她不愿意生活在我的阴影下;第二,她以后要跟我争论的时候,她说服从真理而不服从权威,她如果跟我学同一个专业,她说:“你总是可以以师导的身份出现,我就学你不大熟悉的专业,我要否定你。”她就是这么跟我讲的。第三,家里知识互补,她说,妈是医学,你学经济学,我学法律。这个小丫头很有思想。

 

 

8年前,南都记者就曾对吴奇修做过一次专访。8年过去,吴奇修从村官,到今年年初当选湘潭市市长。身为正厅级干部,他爽快地晒出自己的收入。

南都:你到湘潭上任之后,提出了要在5-10年内,在经济总量上再造一个湘潭。

吴:这不是一个口号,这是我们基于湘潭的基础,包括产业规划,与发达地区综合比较后得出的目标。再造一个湘潭,不光是经济总量。在经济总量上再造一个湘潭,不用10年,只要6-7年,总量应该就会上来。但我就想把这个再造出来的湘潭,应该是一个全新概念上的湘潭。新湘潭,我描述一下,应该是一个经济繁荣、社会文明的城市。

南都:湘潭还不能令人满意?

吴:离现代社会的要求,我们有差距啊!讲起湘潭,可能湘潭人更多地就说,我们是伟人故里,有灿烂的文化,什么一五二五重工业老工业城市。那你“伟人故里”,在今天的现代化征程上,你有哪些东西奉献给中国?你说一五二五重工业城市,那你有哪些能在新型产业中引以为傲的?第三,你有那么多高精尖的技术研发力量,那你现在市场份额有多大?你为中国民族工业的贡献有多大,你在国际上的竞争力有多强?这也充分说明,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充分开放。毛主席也经常说,不要过于沉溺于过去的引以为傲的东西,根本要守住,人不能忘本。但是,我觉得湘潭今天既要传统,要现代,更要创新。传统与现代,有机融合,这样才是一个开放的湘潭。

南都:湖南临湘市副市长姜宗福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说他自己挺背时,供房不容易。900多块钱的月供,然后工资只有2500元,老婆下岗了。那么,湖南官员的收入到底怎样,能否透露一下?

吴:我就给你说我的收入。我是正厅级,7年了。我工资、奖金、补贴,所有的加在一块,税前的收入是5100元每月。大概缴税300元左右,扣了住房公积金、社保后,实际我到手上的工资不到4300元。

在全国公务员收入里,应该是中等水平。湘潭去年年底的房子均价是2800多元一平米,应该说湖南的房价和湖南干部的工资水平还是基本相称的。我和爱人两口子收入扣了税后,大概是9万块左右。按照国际上的算法,6-8年就能够购买一套住房,这是比较理性的购房状态。

我们是在长沙购房的,当时购房也就是2980元一平米,也按揭贷了一点点,起码还不影响我的生活水平。我觉得总体上说,湖南的房价是比较健康的。

他的从政理念

“政策,要既讲好普通话,又讲好地方方言”

他显然不能接受房价过高而形成的畸形消费,他认为房地产市场应该是理性的,是有序的,更是可预期的,并且是绝大多数的人可以接受的。他认为在服从中央政令的前提下,各个地方因地制宜,这样政策落实得更加切合实际,更加惠及民生。

南都:刚刚过去的这个五一,东莞房市成交量同比下跌了近7成。你对目前的房市调控政策怎么看呢?你觉得它会成为“务实”的政策组合拳,还是一个“空调”呢?

吴:这方面我很关注,但我不是专家,我说话就没有权威,我也不敢乱加评说。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是投资、消费、出口,我觉得这种消费在中国经济增长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重要。消费应该是一种理性的消费,是一种可持续的消费,是一种国民财富增长构成和速度相适应的消费。

房价不可能不涨,适当的增长是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是社会进步的需要,也是国民财富不断增长的一个必然结果。但是它应该是理性的,是有序的,更是可预期的,也是绝大多数的人可以接受的。

现在中央的调控连续出了几招,应该是非常恰当的。政策所引发的效应,应该在半年以后会更加凸显。我们中国房地产乃至整个中国经济,也在发展探索中,应该说会走上更加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对此)我是充满信心的。看到北京深圳的房价降下来,我发自内心地拥护,并且已经发出无数次的喝彩。我也会成为这个政策的坚定执行者。

南都:很多人说,房价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博弈,十分微妙。你怎么看待?

吴:因为我在地方,我不好评价。但是我想,中央政府——— 特别是当代的领导人都是人本理念很强,实际上,这是中国儒家文化影响到现在,必须要推行的一个治国理念——— 以人为本。

确实有的时候,经济有不确定性,在政策操作过程中,会产生一些问题。因为中国太大了,上海的调控政策放到江西,肯定反应不一样。我在基层政府做,从村、县、市、省直我都干过,我感觉重要的是国家统一的政策,和地方的政策,怎么样能有机结合起来?既讲好普通话,又讲好地方方言。有的时候,在服从中央政令的前提下,各个地方因地制宜,这样就更加切合实际,更加惠及民生。

他面对打压

“很多人很想把我当成盆景,我不想”

因为不甘守成绩,他一再求变,为此遭到过打压非议,但他仍然坚持。对比以前,现在的他坦言也有了改变。当受了委屈,他会一个人跑到半山腰,赤足高唱《离骚》。

南都:你遇到过哪些打压?

吴:当石门村发展出一定成绩,我要带一帮企业家走出去到非洲、俄罗斯办厂,有位高权重的就说你是砍红旗,当年在这里创业是竖红旗,现在这个阶段你又带头砍红旗,因为破坏了那种发展模式。

但我觉得,坚定发展是一个扬弃的过程,人一旦成为典型,一个地方发展一旦成为模式,也就到了穷途末路,这个时候就要像鹰一样,必须要脱胎换骨,要大胆扬弃自我,否定自我。

人家希望你在1.5平方公里内做很多标本出来,你已经成为典型了,他们希望你做得越来越好看,成为一个盆景。但我不想。

也有人说,你如果不听话,把原来模式否定,你这么走下去,他们就说很难听的话。一不宣传你,二不提拔你,三不重用你,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南都:听到这些话,你怎么回应?

吴:我觉得当时的回答算是委婉的吧。我说,我觉得现在我们这个路子应该说还是对的,我也相信这一点,我也讲了一些理由。第二,我是个农家孩子,我从北大毕业到基层来,没有想过提拔重用。

我没有任何奢望,自己还在继续走这么条道路,很多这样的事例,让你坚韧前行,没有被这些干扰,当时基层创业是那样,现在就不可能了,我也不会那么说,那么做,有些事情我也能接受更加柔性的方式表达。

南都:受到挫折的时候,你一般怎么解压?

吴: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方式去平衡解压,那么会憋出病来。一般我受委屈了,喜欢融于山水之间。一般天气好,我喜欢跑到半山腰上去,半山腰有个水渠,到了那里我就用力地把鞋子甩出去。坐在那个石板上,把脚放到溪水里,吟诗,唱歌,什么屈原的《离骚》,唱《再也不能这么活》。

◎他的为官之道

“到老百姓家吃饭,我不会假惺惺地给钱”

 

南都:你曾说过也有人给你送礼?

吴:我在长沙当团委书记的时候,我原来工作的地方的老百姓要到长沙来看个病,不到大医院就不放心,我就义务帮他们联系。有的时候没有人担保,就签个字担保下,或者钱带得不够,就帮忙垫下。农民来的时候觉得不好意思,觉得麻烦你,他们就会捉两只土鸡,拿个筐子拿点鸡蛋。这个时候还必须收下,这是他们的心意,让他们拿回去有时是给他们添负担。

乡亲只要来找我,一般我都很热情。感觉好像是亲人一样,感情很深,七年半时间,家家户户我都去了,大部分家里我都吃过饭。我也不假惺惺吃了饭给一块,一块五,我觉得那虚伪,我不给。我给谁打招呼,说到你家去吃饭,不要做什么菜。到老百姓家里去吃饭,特别你跟他一起吃饭,特别是非常滋滋有味地吃着他做的饭菜,他是很高兴的。他才不在乎那么一只鸡,两块肉,他们很高兴,第一,这个书记看得起我们,第二,这个戴眼镜的知识分子和我们是一路人。他有一种认同感,农民很淳朴很善良,一旦认同你,觉得你是自己人,他就会无私支持你,这也是我非常感动的。中国老百姓特别淳朴,不是任何人说的刁民,老百姓想不通的时候也许言辞比较激烈。

◎他最崇拜的人

“我的老师陈岱荪,是一个大贤的人”

南都:你有最崇敬人吗?

吴:最崇敬人是我的老师,我在读书的时候,北大经济系系主任,陈岱荪。他是中国经济学界的泰斗,很多人评价他做学问是高山仰止,做学问,一辈子从来不说一句假话,他写的每篇论文著作都是经典,他写的西方经济学,从古典经济学到马列主义,代表作在西方的名牌大学经济学院作为教材。

1957年到1976年不写一篇文章,没写一个字,20年时间不写一个字,对于一个做学问的人,多么痛苦。我很崇拜,他是一个大贤的人。

南都:那他对你影响最深?

吴:影响最深的,坚持真理。坚持真理很多时候要付出代价,要吃亏的。但是一定要坚持。(我)争取做一个亲民、务实、清廉的市长。

◎他和家人

女儿是校友,但不当系友

南都:你觉得你幸福吗?

吴:我幸福,我任何时候都很幸福。

南都:你对家人的照顾多吗?让他们的幸福感多吗?

吴:我家三姊妹,我老二。父母的爱不图回报,他们希望子女幸福,我到基层去的时候谣言很多,有的说我谈恋爱了,有的说我受了处分。还有说我学习不好降格了,什么话都有,讽刺我父母的也有。

我父亲任何时候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他还安慰我。他说,儿子,你就去干你想干的事。但是有几句话跟你说。一,任何时候你不要贪钱;二,任何时候不许骄傲自满。这个话我记得很清楚,是1987年7月中旬他跟我说的。

南都:女儿是不是和你一样,进了北大?经济学吗?

吴:法学,她说不跟我学一个专业;第一,她不愿意生活在我的阴影下;第二,她以后要跟我争论的时候,她说服从真理而不服从权威,她如果跟我学同一个专业,她说:“你总是可以以师导的身份出现,我就学你不大熟悉的专业,我要否定你。”她就是这么跟我讲的。第三,家里知识互补,她说,妈是医学,你学经济学,我学法律。这个小丫头很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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