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图往哪走？张仕友详解华图“触网”和扩张逻辑(2)

　　　　> 线下跑马圈地的背后

　　定增获得的7亿元资金，华图毫不犹豫地将其中4亿元砸向了线下网点，用以人才招录培训业务、资格认证培训业务、网络教学业务及其他培训业务开拓布局二三线城市。定增中的另外2亿元则用于网校升级项目建设。

　　易定宏、张仕友等管理层一直坚持，面授和图书是华图的“根”。“我们推行智慧教育的概念，互联网对我们是工具，帮我们提升运营效率。就像看病一样，互联网帮我挂挂号可以，帮我排排队可以，但不能替代医生对病人的问诊、诊断、检查。”

　　张仕友坦言，在前两年“互联网颠覆教育”的声音铺天盖地时，自己对接受采访有些抗拒。“因为我说的话跟别人说的好像都是相反的。但是我知道，仅仅是懂技术、懂资本就做在线教育，基本上是撑不下去的。我的观点是首先要先懂教育，重视教学质量，了解学员需求、以客户为中心，以工匠精神全力以赴做产品研发。”

　　在那段有些微妙的时间里，华图上了新三板，跑马圈地攻势似乎更为凌厉。2015年，华图新设立的分公司为32家，今年上半年，又新设了21家。目前华图全国分公司超200家，全国学习网点已近 500家，甚至下沉到四线城市，连西藏都开到了。

　　华图挂牌新三板的招股书显示，2013年华图面授业务方面，上课场地成本占比47.47%，培训师成本占比37.9%，培训师差旅费成本占比7.42%，连续几年，随着开班数量及招生人数的增加，场地面积和讲师人数、课时都明显增加，这几块的成本也在增加。但2013年面授的毛利率和网络培训的毛利率均为65%左右，这不仅因为线上线下课程价格有高低之分，而且线下保持较高通过率的前提下，学员付费意愿依然很强。张仕友透露，这也还跟网点精耕细作有关。“开源就是不断扩张占有市场，节流就是通过互联网、数据库进行管理，集中采购、形成规模效应。”

　　在华图的地面分校/学习网点全为直营的情况下，如此多的直营点，如何保持不乱?华图市场运营中心支持着分校和总部之间的联动。每天各网点的收入、每周各网点的收入排名、增长排名、每月各网点营业额的完成进度都由市场运营中心统计。有招考时，每周由市场运营中心定时召开运营网络会议，全国500多个网点的负责人同时在线交流。市场运营中心还会针对各地考试时间和政策，配合各分校的运营，灵活地进行有针对性的课程宣传及安排。

　　张仕友透露，开拓新的地区市场都是派优秀的“空降兵”前往。“我们以调度为主，当地培养为辅，因为地方的人才是有缺口的，有时候在地级市招人才比较难招嘛。”张仕友自己就曾在2007年年初被总部派往广东任校长，2008年广东分校营业额增长三倍，从他这一任起，广东省也成为华图公考收入第一大省。

　　开拓一个地区市场，衡量的指标包括当地人口基数、消费水平、市场容量、GDP等。关于如何“拓荒”，华图内部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将当地市场分成ABCDE等多个等级，对当地市场的等级进行评估之后，就按照体系内的标准调配资源。例如，A类等级需要派出100个人以上，作为地级市E类等级市场则只需派出10个人，拓荒团队包括校长、教研副校长、运营副校长、教职员工。对于优秀的“拓荒骨干”，华图也会给予股权激励。

　　值得一提的是，华图近年培训师差旅费有所下降，这是因为2013 年对培训师由总部集中管理改成了属地管理。“我们会在地方设师资中心，比如我可以在某个省会城市的师资中心先放200个老师，可以灵活支援附近市县里的网点，节省了不少差旅费用。”

　　当下，“线上主讲教师直播+线下助教辅导”的双师模式正火，也有利于节约成本，华图对此是否也有计划?张仕友坦言，华图之所以谨慎采用，一方面是由于各地公考差异性决定的，另一方面，“我们是有情怀的，做课程设计要追求质量，特别是线下学习要严管，不能影响我们的通过率。不能单纯的考虑成本，如果想追求高利润的话，我把利润传承到线上，砍掉大量线下成本，利润啪就上去了。但问题是，如果我口碑不好了，我今天赚钱，明天赚钱，第三天就没有了”。

　　华图将其教学体系称为海陆空三军。海军就是华图早年起家的图书业务，陆军则是后来在图书业务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面授培训，空军则是帮助学员摆脱学习时空限制的网校。很久以来，“图书先行、网络开路、面授收割”，由此建构了其现在在公务员培训领域的版图。

　　　　专注和多元化的平衡

　　华图教育联合创始人张仕友坦言自己最重视的工作就是研发、课程设计、教师质量，至今，他仍全程参与课程的研发和决策，涵盖公务员考试、事业单位考试和教师、医疗等职教培训业务的课程。

　　“你可以认为我是一位产品经理。”张仕友进一步解释，“管理工作和研发工作不能分开嘛，通过什么工具让研发更到位也是管理的一部分。”他告诉鲸媒体，日常“盯”住研发、产品、服务体系、师资队伍占用了他百分之七八十的时间。

　　　　> “通过率”的秘密

　　谈及教学质量时，张仕友最常提及的词是“通过率”。据说这是华图始终专注的一点。

　　事实上，为了进一步突出“通过率”，2015年的1月，华图推出了高端课程——“红领培优”，目标是实现100%的通过率。“红领培优”的报班学员必须先参加定级测评，通过定级测评方能入读，之后华图将给学员提供线上线下相结合的个性化分级教学学习方案。“红领培优”的每位学员还会得到一名私人教师“开小灶”的帮助，以确保顺利通过公务员考试。“红领培优”2015年的笔试通过率平均为61%，面试通过率平均为92%，通过率创下了华图历史新高。

　　对媒体，张仕友重复解释最多的则是这一句话：“对于教育培训企业来说，通过率就是核心竞争力，离不开三个环节——好老师、好课程、好学生。”

　　张仕友透露，在华图的教学服务体系中，对老师准入和培训考核很严格。华图3500多名全职老师，除了以985、211高校的学历作为准入门槛外，还要在北方或南方的培训基地经受三个多月的脱产封闭培训，再进行试讲、磨课。新老师一般在基地进行通识、基础课程的培训，他们回到地方后，当地分部再根据地方考试特点进行针对性的培训。“一个新老师至少要经过半年的筛选和评估才能正式上岗讲基础课程。成熟老师的考核与通过率挂钩，通过率不高会对老师的奖金产生直接影响。”

　　华图投入大量成本培养成熟的老师后，如何应对互联网教育创业大军的大肆挖人?接受采访时，张仕友表现出了对华图内部职业上升通道的信心，“我还认为，保持合理的流动性是必要的，否则就是一潭死水，华图是公职行业的黄埔军校嘛”。

　　课程设计方面，10年前的2006年，华图创始人兼董事长易定宏在经历了早期粗放化教学的阶段后，推动华图公务员考试研究中心研发出“模块教学法”，把“行政职业能力测验”的各部分打散，分科分类，每一部分都由不同的老师来讲，以提高教学的针对性。比如言语理解、数量关系、判断推理、常识判断、资料分析等都由不同老师来讲，可能在其他同类机构中1个老师讲的课被拆成7个老师来讲。后来，当远程(在线)教育诞生之后，华图又开始抓线上线下相配合的课程设计。

　　“线上线下的课程要提前设计好，包括课前、课堂上、课后的整个流程，都要符合学生的习惯。比如，课程导入和课堂中的一些小笑话、小游戏、要达到的效果等等。”

　　张仕友向鲸媒体介绍，课程设计还包括在三个月课程当中的不同学习阶段，如何监督学生学习，如何帮助学生调整学习状态和心态。“学习态度有问题我们还会通知家长，态度不端正、不遵守课堂纪律的就考虑开除。”

　　华图所看重的“好学生”也是保证通过率不可缺的一个要素，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华图作为一个市场化的培训机构，竟然会对态度不端正的学生采取开除的措施。“通过测评，如果学生的综合层次太低、职业素养也不行(也就是不愿学习)，这样高端的班型就进不了，他也不适合进入公务员体系中来。就像医生跟病人的关系一样，病人不配合，怎么治病?”

　　对于一些面试环节只招一个人的岗位，华图还会采取内部保护措施，只选最有可能过的那个学生做一对一培训。“这个没办法，我们要口碑嘛。其实我们会牺牲很多学员，以广东为例，去年我们拒了接近一千人。”张仕友叹了口气，“所以你看，如果从赚钱角度来讲，多招是可以的啊，人多赚钱也多，部分员工认为是我们自己浪费了很多赚钱的机会，甚至有很多校长也是不理解的，但我们强制要求要这样，我们就是要确保通过率是最高的，最终赢得学员的信赖和口碑。所以你看线上机构要颠覆线下，如果没有这样严保通过率的土壤，三五年内想颠覆也是不可能的。”

　　有意思的是，2016年上半年，华图教育累计培训学员总人数还较去年同期增长了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