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公益诉讼应对“流量清零”潜规则

　　流量没用完，月底自动清零，如今已成通讯消费的“显规则”。公众屡屡提出诉讼，可流量清零制却岿然不动。运营商的理由很简单，事前已通过公告、公示等方式进行了告知，消费者是自愿购买和使用，财产权、知情权和公平交易权未受到侵害。

　　这样的说法看似有理，然而，破绽也很明显：流量清零这一格式条款，是由经营者事先拟定的、消费者被迫同意的、未经听证会听证过的违背公平交易权的格式条款，同时也是企业单方签订的、单方面排除了消费者的条款，看似尊重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却并未尊重消费者的选择权，是一种单方面的霸王条款。

　　但是，对于零散的消费者而言，手机流量清零所造成的损失不过几十元，如果单个消费者为此去维权，很有可能陷入“追鸡杀牛”的困境之中。幸而，新《消法》规定，对侵害众多消费者合法权益的行为，中国消费者协会以及在省、自治区、直辖市设立的消费者协会，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新《消法》充实了消协的维权职责，在大范围损害消费者权益的情况下，由省级以上消协代表受害的不特定的多数消费者打官司，解决消费者维权成本过高的老大难问题。

　　北京市消协曾在3月初表示，国内烟草企业在香烟包装上国内国外采用双重标准，涉嫌侵害不特定多数消费者的安全权和知情权，将按照新《消法》赋予的新权利，适时对问题典型的烟草企业提起公益诉讼。这是一次零的突破，这种公益诉讼的形式意味着弱势方终于找到了与霸王条款抗衡的法律工具。与此类似，中消协或者地方消协完全可以就“流量清零”问题提起公益诉讼，以消协的力量制衡实力强大的运营商。

　　对抗手机“流量清零”这一霸王条款，如果消协代表普通消费者赢得诉讼，既帮助消费者实现零成本维权，还可提升自身形象，可谓一举多得，消协理应有所行动。

　　该给“流量清零”致命一击

　　对于手机“流量清零”这样的规定，消费者早就愤愤不平，视之为新的“霸王条款”。2013年8月，因不满运营商清零当月套餐中的剩余流量，律师刘明以普通消费者的名义将长沙移动告上了法庭，人们无不期待法院能主持正义，帮消费者讨回公道。但令人遗憾的是，法院一审驳回了刘明的诉讼请求。法院的理由很简单，通信商事前已通过公告、公示等方式进行了告知，消费者是自愿购买和使用，财产权、知情权和公平交易权未受到侵害。

　　想想也是，通信商确实有言在先，可“流量清零”明摆着不公平，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之宰割?就在消费者感到悲观失望的时候，刘俊海教授的“痛斥”无疑成了一场“及时雨”，因为刘俊海教授把“流量清零”定性为霸王条款，是从通信商的“合同”入手的。刘俊海认为，这种格式条款是由经营者事先拟定的、消费者被迫同意的、未经过听证会听证过的违背公平交易权的格式条款，同时也是企业单方签订的、单方面排除了消费者的条款，因此这是一种违法的契约。这番话意思很明白，“流量清零”貌似自愿、公平，实际是强加给消费者的。这一分析，角度独特，让通信商的“霸王面孔”暴露无遗，实实在在戳到了通信商的要害之处。

　　那么，通信商们会知错就改，主动终结“流量清零”吗?肯定不会，从通信行业已经被取消掉的“霸王条款”看，还没有哪一次是通信商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广东移动老总在今年两会上称：“流量套餐就和肯德基套餐一样，套餐一定是比单买要便宜。不能说到肯德基买个套餐，薯条吃完了，把鸡腿还回去吧?”此番言论虽然遭到了肯德基方面的调侃，被消费者批得一塌糊涂，但绝对传递出了三大通信商的集体心声，那就是绝不退让。

　　看来，要让“流量清零”这样的“霸王条款”寿终正寝，还需给其致命一击?那么由谁出手呢?肯定是监管者了。这是有先例的，譬如“预存话费设有效期”遭诟病多年，被斥之为电信行业最顽固的“霸王条款”，虽屡受声讨，但都屹然不倒。后来工信部一声令下，三大运营商只得乖乖“举手投降”。所以这一回，仍需工信部出面。这一点也不奇怪，在我国，通信业由三大巨头把持，市场竞争并没真正形成，垄断行为不可避免，监管者有责任及时上站出来维护消费者的权利。那么，工信部何时发声呢?非要等到群情义愤吗?

　　事实上，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需要的不只是叫停“流量清零”这样的“霸王条款”，我们更需要监管者出面，主持修订一个“通信行业新增业务的合同设计及收费标准制定办法”，让消费者有权参与其中。否则，随着各种新技术的出现和运用，通信行业的“霸王条款”岂不是旧的刚去新的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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